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雪，轻轻扬扬落下时发出的细细碎碎的轻声。

    司黥恍惚了一阵。

    稳了稳心神才到底没有崩了人设，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挥了挥衣袖，“坐下吧。”

    鹤晋也没有多说什么，缓缓坐下。

    男色当前，司黥真怕自己忍不住。

    他朗了朗声，把昨日传来的急报递给鹤晋。

    鹤晋看了司黥一眼，没有立即接过：“陛下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干净极了，又带着些尾音，就像这两个字在他舌尖上走过一圈一样，轻柔得紧。

    司黥开口：“边城急报。”

    鹤晋深深地看了司黥一眼，继而接过。

    边城是一处远离皇城的城镇。

    本来也不怎么管理那边的事情，只是派专门的人去管理，而这次边城发生瘟疫，影响重大，所以才会有急报传到司黥这里。

    瘟疫可是一传十十传百，没有妥善处理的话，就算边城和皇城距离再远，迟早有一天瘟疫也会传到皇城来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那个边城里，与瘟疫一同爆发的，还有水灾。

    鹤晋静静地看。

    司黥静静地看……鹤晋。

    近了些看到鹤晋的这副样子，垂眸看信件的时候，睫毛能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长而卷。

    这双眼睛，格外惑人。

    司黥不动声色地想。

    鹤晋看完手中的信，修长玉手轻轻地把信放在桌面上，然后问：“陛下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他也有点突然。

    生平第一次，接到陛下的旨意是因为有要事相商。

    司黥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他的注意力不知道怎么得，就被那只手给吸引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双手……突然让他想到秦顾。

    一样，那么好看。

    司黥定了定心神，抬眸看向鹤晋的时候，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鹤晋的问题，而是反问过去：“丞相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鹤晋抿了抿唇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与司黥对上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半晌。

    鹤晋微微偏头，道：“臣认为，当控制瘟疫患者，封城，至于水灾，修水渠，引水。”

    司黥看着他，试探他目前的态度：“为何封城？”

    鹤晋说：“杜绝瘟疫扩散。”

    司黥说：“封城使患者有怨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鹤晋转了转黑眸：“陛下是想顾全大局牺牲一部分人，还是为了不产生那一点怨言而导致瘟疫大面积扩散？”

    “换个说法，”他的视线突然变了些，语气带上几分危险，“陛下……是想要大部分人生呢……还是死呢？”

    在帝王面前提“死”是大晦。

    司黥沉默。

    心里头突然觉得，这个大奸臣一点都不像是奸臣啊，分明心系百姓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鹤晋的问题，也不在乎鹤晋咄咄逼人的目光，开口：“朕打算亲自去边城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。

    “不可。”这是鹤晋的声音。

    司黥在心里比了个“耶”。

    然后面上神色自若，看着鹤晋说：“丞相随朕去，护着朕。”

    鹤晋沉默半晌，盯着司黥，终究还是应了下来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【叮！好感度百分之五！】

    好。

    司黥心情也挺好。

    *

    PS：

    今天的更新没有按照约定时间，主要是没有存稿了，本来昨天晚上还打了个书评说了一声，发现好像没有一个人看到。无奈摊手。